cFSI财团总部大楼，气势恢宏。顶层执行总裁办公室内，龙墨寒难得地穿了一身熨帖的深灰色高定西装，少了平日里的几分不羁，多了几分商界精英的锐利。他站在落地窗前，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，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的龙城。
“龙总，凌氏集团亚太区总裁凌昊天先生到了。”秘书的内线电话响起，声音恭敬。
龙墨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，转身，将雪茄精准地扔进桌上的水晶烟灰缸：“请。”
办公室门打开，凌昊天在秘书的引导下走了进来。他今日依旧是一身无可挑剔的深色西装，笑容儒雅，步伐沉稳，目光在触及龙墨寒的瞬间，便带上了恰到好处的商业式热情。
“龙总，久仰大名，今日终于得见，果然是年轻有为，气度非凡！”凌昊天主动伸出手，声音洪亮，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亲和力，仿佛两人是神交已久的故友。
龙墨寒伸出手与他相握，力道不轻不重，脸上是惯常的、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：“凌总裁才是声名远播，凌氏集团近年来在国际市场上势头很猛啊，我们cFSI可是压力不小。”他话里有话，既是恭维，也是试探。
“龙总说笑了，cFSI是业界的泰山北斗，我们凌氏是后来者，还需要多向龙总和夜先生学习才是。”凌昊天笑着应对，滴水不漏，自然地走到会客区的沙发坐下。
秘书奉上顶级红茶，悄然退下，将空间留给两位巨头。
“凌总裁这次亲自坐镇龙城，看来是对亚太市场，尤其是我们龙国，寄予厚望啊。”龙墨寒端起茶杯，吹了吹浮沫，语气随意，眼神却锐利如鹰。
“龙国市场潜力无限，谁能不心动呢？”凌昊天坦然承认，笑容不变，“尤其是拥有像cFSI这样强大的本土合作伙伴，更是让人信心倍增。我这次来，是抱着极大的诚意，希望能在一些领域，与cFSI展开深度合作，实现共赢。”
“合作？”龙墨寒挑眉，身体微微前倾，露出感兴趣的表情，“凌总裁具体指的是哪些领域？我们cFSI的业务范围很广，就是不知道凌氏看中了哪一块肥肉？”他的用词带着几分江湖气，与凌昊天的官方辞令形成鲜明对比。
凌昊天眼中精光一闪，似乎对龙墨寒的风格有些意外，但很快适应：“龙总快人快语。那我就直说了，我们在新能源电池技术和人工智能算法方面，有一些独到的突破。而cFSI在相关领域的市场渠道和本土化经验是无与伦比的。如果我们能联手，完全可以制定新的行业标准，垄断市场也未必是梦。”他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前景。
“垄断？”龙墨寒笑了，笑声爽朗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，“凌总裁胃口不小啊。不过，这蛋糕太大，就怕一口吃不下，反而噎着了。更何况，制定标准这种事，牵扯太多，我们cFSI一向喜欢稳健发展。”
他四两拨千斤，既没有拒绝，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热情，将皮球轻轻踢回。
凌昊天脸上的笑容微不可查地淡了一分，他端起茶杯，抿了一口，掩饰瞬间的沉吟。这个龙墨寒，看似玩世不恭，实则滑不溜手，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。
“龙总顾虑的是。”凌昊天放下茶杯，语气依旧诚恳，“合作可以循序渐进。我们可以先从一两个具体的项目开始，比如，共同开发下一代智能驾驶平台？凌氏提供核心算法，cFSI负责系统集成和市场推广。利润分成，可以谈。”
他退而求其次，提出了一个更具体、看似风险更小的方案。
龙墨寒摩挲着下巴，做思考状，半晌才道：“听起来有点意思。不过，技术这东西，口说无凭。凌总裁得让我们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，评估过风险和价值，才好谈下一步，对吧？”他再次将焦点拉回到“诚意”和“实力”的展示上。
凌昊天心知，不拿出点真东西，很难打动眼前这个看似随意实则精明的执行总裁。他笑了笑：“这是自然。相关的技术白皮书和部分测试数据，稍后我会让助理送到贵公司技术部。相信以cFSI的专业眼光，一定能看出其价值。”
“那就恭候凌总裁的‘干货’了。”龙墨寒笑着举了举茶杯，算是初步达成了意向。
接下来的谈话，更多是商业互吹和不着痕迹的相互试探。龙墨寒插科打诨，时而表现得对技术细节兴趣浓厚，时而又对市场风险忧心忡忡，将商人逐利而又谨慎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。凌昊天则始终维持着儒雅自信的风度，不断强调凌氏的技术优势和合作诚意。
半小时后，会面在看似和谐的气氛中结束。两人再次握手，笑容满面。
送走凌昊天，龙墨寒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，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。他走到办公桌前，按下内线：“让技术部和战略发展部的负责人立刻到我办公室来。另外，把刚才会面的录音整理一份，发给我和夜总。”
他坐回宽大的办公椅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。
“凌昊天……老狐狸一个。”他低声自语，“技术合作是假，想借我们的渠道和市场站稳脚跟，甚至反客为主才是真。垄断？哼，想得到美。”
他拿出手机，拨通了夜熙辰的电话。
“熙辰，见完了。”龙墨寒的语气恢复了严肃，“来者不善，善者不来。凌昊天这老小子，图谋不小。他提出的合作，糖衣下面裹着炮弹。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，怎么把他这颗钉子，要么拔了，要么……让他彻底烂在龙城这块地里！”
电话那头，夜熙辰的声音依旧沉稳：“知道了。回来细说。”
龙墨寒挂断电话，眼神深邃。龙城的商界风云，因为凌昊天的到来，正式掀开了新的篇章。而cFSI的应对，才刚刚开始。这场会面，看似平静，实则已为未来的激烈交锋，埋下了重重的伏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