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昊天离开cFSI总部大楼，坐进他那辆防弹迈巴赫的后座，脸上儒雅的笑容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冷峻。他松了松领带，眼神锐利地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。
“回公司。”他声音低沉地吩咐司机。
车子平稳启动，汇入车流。凌昊天闭上眼，指节轻轻敲击着真皮扶手，脑海中快速回放着刚才与龙墨寒会面的每一个细节。
这个龙墨寒，比他预想的更难对付。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，言语带着几分江湖痞气，似乎是个容易糊弄的角色。但几次关键问题的试探，都被他不着痕迹地挡了回来，滑不溜手，根本摸不到底。尤其是对“合作”的态度，看似有兴趣，实则警惕心极重，牢牢把控着节奏，非要凌氏先拿出“诚意”。
“老狐狸教出来的，果然也不是简单角色。”凌昊天心中冷哼。夜熙辰深沉如海，这个龙墨寒就是看似带刺的荆棘，让你无从下口。
他原本打算利用技术合作作为诱饵，快速切入cFSI的核心圈子，摸清其薄弱环节，再伺机而动。现在看来，这个计划需要调整了。cFSI的警惕性很高，常规的商业合作手段难以迅速打开局面。
“看来，得给他们加点料，制造点‘动力’才行。”凌昊天睁开眼，眼中闪过一丝阴鸷。他需要让cFSI，特别是夜熙辰和龙墨寒，感受到切实的压力，让他们意识到，与他凌昊天“合作”或许不是最佳选择，但拒绝他，代价可能会超出他们的承受范围。
他拿出加密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，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：“之前准备的那份关于cFSI南美矿业的‘小礼物’，可以发出去了。做得干净点，要像是意外曝光的‘内部举报’。”
他要先让cFSI后院起个小火，分散他们的注意力，同时也试探一下他们的应变能力和底线。
与此同时，cFSI顶层办公室内。
龙墨寒站在窗前，看着凌昊天的车队消失在街角，他脸上的轻松笑容也早已收起，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。技术部和战略部的负责人已经匆匆赶到，垂手站在办公桌前。
“都听到了？”龙墨寒转过身，走到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坐下，姿态随意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是的，龙总。”两位负责人连忙点头。
“说说看法。”龙墨寒点燃了那支之前未点的雪茄，烟雾缭绕中，他的面容有些模糊。
技术部总监率先开口：“龙总，凌昊天提到的下一代智能驾驶算法，从他们提供的有限参数看，确实有独到之处，如果真能实现，性能领先目前市场主流技术至少一代。但关键核心技术他们肯定有所保留，合作风险极大。”
战略部总监补充道：“凌氏此举，意在用技术换市场，是标准的市场入侵策略。一旦我们让出渠道，让他们站稳脚跟，以凌氏的风格和资本，很可能反客为主，甚至利用技术优势钳制我们。我认为，合作弊大于利。”
龙墨寒缓缓吐出一口烟圈，点了点头：“和我想的差不多。凌昊天这老小子，没安好心。技术合作是假，想挖我们墙角是真。”
他敲了敲桌面，做出指示：“技术部，成立一个小组，专门研究凌氏提供的资料，看看有没有水分，或者能不能逆向出点东西。战略部，全面评估与凌氏‘合作’可能带来的所有风险，尤其是对核心业务的潜在威胁，做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。”
“是，龙总！”两人齐声应道。
“另外，”龙墨寒眼神一冷，“加强集团内部信息安全管控，尤其是核心技术和商业机密部门。凌昊天这种人，明的不行，肯定会来暗的。给我盯紧了，有任何风吹草动，立刻汇报！”
“明白！”
手下人离开后，龙墨寒拿起内线电话，直接接通了夜熙辰的专线：“熙辰，凌昊天走了。初步判断，黄鼠狼给鸡拜年，没安好心。技术有点东西，但合作风险极高。我这边已经安排下去了，加强戒备。”
电话那头，夜熙辰的声音平静无波：“嗯。静观其变，以静制动。看看他下一步棋怎么走。”
“明白。”龙墨寒放下电话，走到窗边，看着脚下繁华的龙城，眼神锐利如刀：“凌昊天，想在我龙墨寒的地盘上搞风搞雨？那就看看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猎人！”
这第一次正式会面，看似波澜不惊，实则暗流汹涌。双方都进行了试探，也都有了初步的判断。一场围绕龙城商业霸主地位的无声较量，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。凌昊天在暗中布局，而cFSI这边，也已然张开了大网，严阵以待。真正的交锋，才刚刚开始。